*abo設定,不喜勿入
*我修改了這章,所以上禮拜沒發,希望讓大家有質量提升的錯覺
*勝利又來客串
*磨哥終於下定決心,然而...
——以下正文
「謝謝光臨」店員微微的點頭。
菊池將找來的錢放入口袋裡,拿好裝進袋子裡的便當,走出了店外,一股熱氣便襲面而來。
明明就快到了夏末,蟬鳴仍是連綿不絕,氣溫也都還維持在三十多度。
走在街道邊的樹蔭底下,菊池心裡只有快點回去的想法,卻忽然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。
他停下腳步左看右看,發現他的某個損友正從對面馬路走過來。
「喲!」不管是打招呼的方式還是他臉上的墨鏡,都給人一種輕浮的感覺。
菊池只停頓了一點五秒,就再度邁開步伐。
「等等等,為什麼要無視我」他不滿的控訴著,並以更快的腳步走到菊池面前。
「當然是因為不想看到你的關係」他表情嚴肅的說著。
「幹嘛這樣,...話說自從上次聚會之後你就沒有聯絡,我以為你又跌入谷底了,但看起來還挺好的」友人仔細觀察他的樣子。
「我該謝謝你的關心嗎?」菊池稍稍的退後了一步。
「那倒是不用,能去喝杯嗎?我有事跟你說」
於是兩人隨便進去一家咖啡廳坐著。
菊池一手撑著自己的頭,一手把玩著小湯匙,語氣像隻慵懶的貓,「那,到底是什麼事」
「她要結婚了,和我以外的人」
「我都知道」
「你果然還在意著她」
菊池翻了個白眼,冷冷的說道「別把我跟你相提並論」
「結完婚之後,兩人打算搬去國外,雖然也只是聽說啦」
「你就算說再多,對於她的事我早就無所謂了」往後躺進椅子裡,他漫不經心的回應。
「這樣啊…」友人小聲的說著。
「你也不用繼續抱著對我的罪惡感了,該斷了就斷了」
「那麼...」他眼神裡帶著一絲期待,但馬上被菊池接下來的話語抹滅掉。
「抱歉,希望你別誤會,縱使我已經覺得她的事跟我沒關係,也不代表我會原諒你們」他慢慢的起身離開,留下一杯沒有喝完的咖啡。
儘管說的多好聽,他還是為了不見一條項鍊失了分寸。
說來可笑,友人之前、不對,到現在也仍然喜歡著她,還因為這樣試圖拆散他們,但到最後她也沒有愛上友人,反而是跟別人結婚了。
回到工作室,先將便當棄置在桌上,再把自己埋入床裡。
他已經連續失眠好幾天,就算有閉上眼,十幾分鐘過後就會醒來。
和中島吵架的畫面,一直很清晰的在他腦海裡重複播放,包括泛紅的眼眶,哽咽的聲音。
當時他的確氣的什麼都無法思考,直到平復下來他才知道說了多麼過分的話。
「我在你眼裡到底算什麼」
就連他自身也不曉得要如何回答這個問題,「什麼也不是」一氣之下他這麼說了,但他與中島之間不能用單純的陌生人就解釋的通。
菊池卻只能這麼去解釋,說服自己,並擅自推翻了中島會有另一種想法的這個假設。
因為這樣對他們都好,現在的他無法回應任何人。
可是他停止不了對中島的各種思緒。
想念他的聲音,想念短暫停留在手腕上那股清新又苦澀,屬於海洋的味道,這樣的情感,明明不過是AO間都會有的吸引力罷了。
按下播放的按鍵,讓音樂流入整個空間裡,他起身坐在桌子前,在雜亂的桌面找出有寫歌詞的紙張。
執起筆點著紙張的一角,墨水渲染小部分的空白,好幾處都是。
——是時候將這首歌完成了。
兩天前他對自己這麼說,絞盡腦汁卻寫不出半句話,對她的回憶有很多很多,一旦開始下筆就模糊了。
事到如今早就沒有任何東西留下,然而或許身為一個創作家的通病,讓他無法捨棄曾經含有多層意義的曲子。
他趴在桌面,閉上雙眼,本要隨著節奏消失的意識,突然又被拉了回來。
應該要單曲循環的歌,跳到了下一首,那首他拜託中島唱的demo。
「中島」四個音節從嘴裡吐露出來
——他大概是得病了吧。
中島笨拙的哼唱著他的歌;喝醉後傻呼呼的打電話問他自己在哪;紅著眼眶,捏住他的衣角跟他說再一下就好;在沙發上睡去時抓著他的手,對他說不要丟下我。
憶起與中島的相遇到至今,其實不用花很久的時間,但發生了許多事,每一件每一件都不得忽略,否則會錯過不為人知的小細節。
等到回神過來,原本空白的地方填上了大半的歌詞,接著沒多久,尚未定案的草稿寫好了。
『Hey girl, 二人でいた面影さえ
こんな 簡単に 消えてくんだね』
『でも静かな部屋 そっと流れ出した
いつか君と 二人で 聴いてた歌』
他輕輕的唱出聲來。
當初會選做這種有點悲傷的曲調,也是迎合她的喜好,說起來,他曾經給住中島聽過類似的歌曲,對方卻說對這個很苦手。
中島喜歡訴說單戀的歌,因為覺得單相思的情感很美好。
菊池就隨口問了一句,「相戀不是更好?」
他只是笑了笑說,「那是不一樣的」
——哪裡不同,他沒有追問下去,因為更令他在意的是那副難以捉摸的表情,他到現在還是看不懂。
菊池大概沒有發覺到,不管想到什麼事,在這之中一定有中島的足跡。
去便利商店或是書店要是看到雜誌上有他,都會買起來放著;經過麵包店,總會想起中島喜歡吃的蜜瓜包;在挑飲料的時候,好奇著他為什麼這麼愛喝香蕉奶昔而點來試試。
他從什麼時候如此在這個人了?原因有太多太多,任何一個都可能是。
手機的短訊通知聲響起,點開來頁面,來自中島健人的訊息爬上了最頂端——我們見個面吧。
手放在鍵盤前面,刪刪改改,不知道應該打什麼才好,最後索性不回覆。
雖然這樣根本沒辦法讓他得知自己會去與否,但是中島應該會在約定時間出現。
所以賭在這點,他幾天後去赴約了。
——
只是沒想到過來的不是中島本人。
隨便點了杯咖啡,他便看向眼前這個人,「有什麼要事嗎?」
見對方絲毫沒有閒聊的意思,勝利也不浪費唇舌,「我是佐藤勝利,健人君的學弟」
在聽到中島名字的時候,菊池周圍的訊息素突然變得濃厚,使得勝利不適的皺了眉頭。
對方卻一臉平靜的樣子,看來是下意識的行為。
「所以?」
「我只是來告訴你健人君現在的情況,具體的事情我不了解,僅有聽說你們吵架了,他因為這樣消沉到睡不好」
菊池沉默的盯著剛送上來的咖啡。
「他是個很感性和敏感的人,一點小事也能嚴重的看待,而且很重視戀愛,所以如果你只想玩玩而已,就不要找他,請讓他安靜的離開。」
「為什麼我必須聽你說這些」
「或許你覺得被我這個不知道打哪來的人說教很不愉快,但健人君是我的朋友,我不想看他受傷害」
鈴聲響起,打破了僵硬的氣氛,是松島打來的。
「我要說的就是這些,打擾了」勝利拿起東西,匆匆的結帳離開。
而菊池則是慢慢消化剛才勝利說的話。
一半對,一半錯。
他傷害了中島,可是並沒有玩弄感情,他明白那是最要不得的事。
比起這些讓他感到憂心的是聽到中島睡不好,大概又做了惡夢。
但是明明知道他需要牽著手才能好好睡著,自己卻把陌生人當作擋箭牌,丟棄這個職責。
...這樣根本與玩弄沒有區別不是嗎?
這次沒有那麼容易說原諒了吧,只要遇上中島的事,他總是後知後覺。
菊池似乎理解了,過去的種種想法,在此時終於有了解答,不對,答案或許早就存在了,只是沒有勇氣面對。
究竟浪費了多少時間才發現到,他沒有去細想,因為更重要的,是向中島傳達這份遲來的情意。
回到了工作室,在找鑰匙的同時,將這幾天頹廢而沒有整理的垃圾打包好,並在依舊凌亂的桌面上,找到了項鍊,就完好的放在角落而已。
再次回想那時那人的表情,一股酸意湧上心頭,比起懷念比起高興,菊池更後悔自己傷害了中島。
他緊握了手,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。
——
菊池看著巨大的水族箱,自己就渺小的如同面前游過的魚群。
走遍各個與她去過的地方,水族館這裡是他的最終站,因為是分手之前最後來的。
雖然如此他卻不覺得難過,反而是想帶著中島一起過來,再製造新的回憶。
——真的只想著他呢。
菊池無奈的笑了笑。
在逛完所有的展區要離開前,他把某個東西留在了置物櫃裡,鎖上的時候輕聲的說了什麼,便頭也不回的走了。
謝謝,再見。
——
菊池站在玩偶店外面的擺攤前,盯著一隻松鼠玩偶。
平時的話,他是不會來這樣充滿少女氛圍的地方,如果是中島倒是有可能,畢竟他還會看少女漫。
菊池拿起牠,觀察了許久,不知道為什麼真的跟中島有幾分相似。
「那個玩偶的話,就剩最後一隻了,之後不會再進貨」店員小姐不知何時從店內走了出來。
「這樣啊」蠻不在意的語氣。
這也算是一種緣分吧。
「那,我買了」
「好的」店員小姐拿著松鼠走了進去。
菊池從門縫看去,發現裡面似乎沒有人才跟著她入店。
「請問是要給女朋友的嗎?」店員小姐沒有等他回答,就拿出了緞帶和包裝盒,熱心的問「需要幫你包裝嗎?」
「麻煩了」
妳東西都拿出來了,叫人怎麼拒絕。
他忍不住在心裡吐嘈。
心滿意足的離開店裡,再來就是把房間內的物品做個結束。
於是他回到了好久沒露面的房子,要拿出鑰匙卻發現門似乎沒有鎖,直接進去後,便看到了中島。
在對上眼睛的幾秒後,他就移開了視線,直接從菊池旁邊經過,走了兩步卻停下來。
「我會搬走的」不輕不重的說著。
然而宛如一把銳利的刀子,深深的刺進心裡。
之後他便聽到門關上的聲音,中島冷淡的語氣飄散在這空間裡。